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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伤感的故事

|小龙

令人伤感的故事

  故事通过对过去的事的记忆和讲述,构建着一定社会的文化形态。对此小编给大家准备了令人伤感的故事,以供参阅。

  令人伤感的故事篇(1)

  刘元宝是个小老板,自己做点小生意。他妻子早几年因病去世了,跟独生女儿小溪相依为命。这些年,刘元宝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才把小溪拉扯大。眼看小溪就要上初三了,面临中考,这可是人生中重要的转折点。小溪这孩子也懂事,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就是难免心理压力比较大。

  其实,刘元宝年纪也不算大,有意再娶。而且,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就是曾在他家里当过一段时间保姆的张怡。他俩年龄相当,脾气也对,但是,刘元宝觉得小溪年纪还小,不敢对小溪说实话,张怡也很在乎小溪对自己的看法,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也不敢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小溪在一所住宿学校当走读生,一日三餐在学校吃,晚上回家。碰巧一个周末,刘元宝约张怡来家里吃饭,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难免有些暧昧,就被小溪看出了端倪,孩子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看张怡的眼神也变了。刘元宝一见这情景,干脆,当天晚上就跟小溪摊了牌。没想到,小溪表现得很平静,像个大人似的说这是老爸的自由,只要他幸福就好。刘元宝见女儿这么懂事,自然很高兴,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怡。张怡听了也很高兴,两个人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瞒着了。

  不久两人便高高兴兴地领了结婚证。简单准备一番,办了几桌酒,张怡就带着行李搬了过来,跟刘元宝过起了小日子。

  可没多久,他们渐渐发现,小溪变了,每天回家来也不怎么说话,也不像过去那么爱笑了,面对刘元宝还和过去一样,但对张怡却礼貌得过分,感觉好像很疏远似的。她管张怡叫“张YI”,也不知道是叫名字还是叫张姨,反正就是不叫妈。

  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转眼升入初三。小溪之前的学习成绩很不错,可能是因为母亲去得早吧,她又独立又懂事,在学习上对自己要求也很严格。可是现在到了这个关键时期,小溪的成绩却止步不前,连着几次月考的成绩都不理想。老师找她谈过几次话,每次她也只是低着头,问她啥话也不说。

  老师没办法,只好找来刘元宝。刘元宝自然也知道女儿最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几个平时跟小溪要好的女同学也告诉他:“最近小溪不知道怎么,下课不爱跟我们一起玩了,就自己闷闷地在座位上坐着。吃饭也不好好吃,我们实在看不过去,硬拉着她去吃,她还跟我们发脾气。”刘元宝担心,这小溪别是有什么心理问题了吧,赶紧带女儿去医院。一检查,医生告诉他孩子身体没什么毛病,估计问题出在心里,青春期的孩子就是要有个过渡,他叫刘元宝平时加强和女儿的沟通和交流。

  接下来,刘元宝开始了“爱女大作战”。小溪不吃饭,刘元宝就追着小溪去学校食堂。周末小溪回家,刘元宝就跟张怡一起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可是每次只要是张怡做的菜端上桌,小溪就板着脸象征性地动下筷子,没吃几口就把手里的碗放下了。

  看着女儿日渐消瘦,刘元宝急了,他找个机会单独跟小溪谈话。可无论他这个当爸的怎么问,小溪就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小溪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要体谅爸爸,妈妈去得早,这么多年来把你拉扯这么大,爸爸也不容易。爸爸也实在希望有个人能像妈妈一样照顾你!你看张阿姨多好啊,每天变着法子给你做好吃的,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提到“妈妈”两个字,小溪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她喃喃地说:“我想妈妈,张怡不是妈妈。我想念妈妈的味道……”一听这话刘元宝没话说了。小溪的妈妈厨艺了得,做出来的菜味道独特,小溪从小就很喜欢吃她做的菜,可是现在……大概小溪也是以此来表达对张怡的不满。晚上,刘元宝在灯下皱着眉头抽烟,张怡走进来,给他按按肩膀,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他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刘元宝开始给小溪送饭,说是为了让小溪养好身体,便不让小溪在学校食堂吃饭了。第一天,他送来的就是普通的家常饭,可是颜色很好看,那香味直往小溪鼻子里钻。上了一天课也确实饿了,小溪慢慢地吃了起来,觉得好吃之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味道。第二天的饭菜和前一天完全不一样,以后天天都变着法子不重样,而且味道越来越好,越来越像她妈妈做的味道!

  一天天过去,小溪惊喜地发现,这送来的饭菜似乎有了妈妈的味道,她开始期待刘元宝每天送饭来,而且奇怪的是。每次爸爸送饭来,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旁边看着她。难道是妈妈?小溪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难道是妈妈为了鼓励她每天都来看看她?难道因为这样饭菜里才有了妈妈的味道?想到这里,小溪很高兴,原来妈妈没有抛弃她,就算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妈妈还是想着她的!

  也许是有了这个心理作用,小溪胃口好了,心情也慢慢好了。这天,小溪在校门口等刘元宝,可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她心下正奇怪,使劲往街口的方向张望呢,张怡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支支吾吾地说:“小溪啊,今天你爸爸临时有事,所以让我来送饭给你,快去吃吧。”小溪见是张怡,自然很冷淡,接过饭盒,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连声招呼都没打。

  又是一个周末,正好这个月的月考结束,小溪比平常回家早了一会儿。三拐两拐就走到了自家院门口,院门没有关,能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是爸爸和张怡在说话,只听张怡说:“你赶紧到厨房来把围裙穿上,小溪马上就快回来了,要不她看到这饭都是我做的,她又该不吃了。”

  “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你每天费尽心思给小溪做饭,周末又张罗吃大餐,却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我身上。我觉得应该让小溪知道真相,让她明白你对她的好。”

  “别别别,千万别。孩子还小,况且现在正在考试的节骨眼上,只要孩子好,咱全家就好,不在乎功劳算谁的!”

  “唉,张怡啊,真是委屈你了!”

  小溪一下愣在门口了,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她这才开始好好地端详张怡:这个瘦弱矮小的女人虽不是很漂亮,但眼神里却有一种慈祥温和;衣着朴素,却干净利落,这一切不就是当年妈妈的样子吗?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阵阵暖意涌上心头。小溪忍不住推门而入,喊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这一句,让刘元宝和张怡都惊呆了,张怡的双眼渐渐被泪水模糊了。

  令人伤感的故事篇(2)

  妈妈收到汇款单后看到单子上还有别的字儿,就叫人念给她听了,听完妈妈就哭了。这单子她就一直收着,不舍得取掉……

  1

  珊影是我大学同学。

  大一时,我是计算机系,珊影是美术系。她不仅画画得好,人也长得好,听说父亲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家。并且,珊影还写得一手好文章,校刊上,她文辞清丽的文章频频发表。这样的女孩子,受到关注就像水落荷叶汇成珠一样自然。她很快成了男生们每晚“卧谈会”的主题。

  我也默默喜欢上了珊影。然而,众星拱月的珊影是不可能注意到我的。虽然我的计算机专业知识在同系算是佼佼者,但围绕在她周围的星辰都那么耀目。

  我呢,家在农村,父亲在我记事时就生病去世,母亲一人将我们姐弟俩带大。如今姐姐已经嫁到外县,难得回娘家一趟。家里只剩母亲守着几亩田地度日。母亲是个半字不识的农村妇女,虽然只有五十来岁,但已腰佝背驼,艰难时世是一只无情的大手,将母亲脸上仅存的一点光华过早地夺走。

  可是,我是那么的喜欢珊影。每一次校刊出刊,我都急急地在里面寻找珊影的文章,一遍遍地读,然后呆呆地盯着“李珊影”三个字,心里说:珊影,你是我的。

  我终于想出一个让珊影很快注意到我的方法。

  我的文学底子其实不错的。读中学时,我的作文也常常被老师当成范文在班上朗诵。只是高中时被繁重的课业一压,就完全放弃了。

  我开始“潜伏”,玩命地读书,玩命地练习写作。我过了整整半年教室、食堂、图书馆、宿舍四点一线的生活。厚积薄发的结果是我的文章开始在校刊上频频发表,“张庭轩”三个字也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照亮了人们的眼睛。

  常常,我与珊影在校刊上做“邻居”。

  一个初冬的傍晚,珊影在我面前站住:张庭轩,能请我喝杯咖啡吗?

  2

  那两杯咖啡,几乎花掉了我半个月的生活费。

  珊影说:看得出来,你的古典底蕴相当深厚,没有从小的积累是不可能的。你家一定是个书香之家吧,我喜欢有古典蕴味的男人。

  我局促地搅着杯里的咖啡,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我的沉默在珊影看来就是默认,而且她更认定这是我内敛不张扬的表现。

  没过多久,我在珊影那里,就成了省城一位“张教授”的儿子。

  我在众多又妒又羡的目光下,与珊影出双入对。珊影总是毫不避忌地挽紧我的胳膊,而我,却总有点不大自然。我感觉自己内心的那点隐忧,像一块被水洇了的纸,那湿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既然是“教授”的儿子,我再也不能穿得太寒酸了,与珊影出去,不能说一杯咖啡都请不起吧。我悄悄想办法联系了一家IT公司,揽了些兼职的活儿,还想着各种办法挣外快。一直做得偷偷摸摸的,生怕珊影知道。

  有一天她终究知道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挂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亲了我一口:“庭轩,知道吗,我以前还在想,你一个大学教授的儿子怎么一件名牌也没穿过,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上大学都不靠家里,就喜欢你这样不靠爹娘老子的男子汉性格。”

  3

  我22岁生日快到了。对于生日,我向来不太重视,小时候过生日妈妈也就是煮一个鸡蛋,有时候还没有,鸡蛋都换了盐。习惯了这样的度过方式,长大后就重视不起来。

  珊影却很重视,早早地说要到酒店里给我订一桌生日宴,我说不用,要不就在学校食堂的小餐厅里点几个菜意思一下就行了。珊影知道我的性格,也就没坚持。

  给妈打电话时,妈就提醒我:轩轩,你生日快到了,记着买点好的吃吃。

  在妈心里,生日就意味着吃点好的。

  生日那天,珊影还买了一个大蛋糕,一桌子十来个人叫着笑着让我吹蜡烛,然后命令我闭上眼睛许个愿。

  我闭着眼睛,十指交叉在胸前:愿我最爱的珊影成为我的妻子,一世陪伴我。

  当我睁开眼,在如雷的欢呼声中,我如雷轰顶!

  ——是妈妈,是我的妈妈站在我的面前。

  赶了远路,妈妈蓬乱着白发,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着一层油灰,佝着腰,挎着一个布包袱。

  我不同寻常的表情让所有人吃惊了,周围一下安静下来,我听到有空气在耳边像蛇在咝咝游走。

  妈妈也被我的表情给吓住了,但又不知道错在哪儿。她惶恐地用手搓弄着包袱:轩轩,妈问了好几个人才晓得你在这儿,今天你生日,妈妈给你煮了鸡蛋,正好隔壁二毛家生了个小子,给了几个红喜蛋,妈寻思着你生日吃红喜蛋能走红运,就起个大早……

  妈嗫嚅着,手里的包袱揪得更紧了:上回你跟妈说交了女朋友,妈想来看一眼女娃……

  我不敢看珊影的脸,但分明感受到她的目光,刀子一样在剜着我的脸。

  我突然暴怒地一把夺过母亲的包袱,狠劲砸向地上。

  我听见了鸡蛋碎裂的声音。

  却没有听见,母亲心碎裂的声音。

  我与珊影之间。结束了。

  珊影后来找过我,我一次次地躲避她。

  与其说我无法面对珊影,不如说无法面对那个在珊影心里,尊严已经碎裂得体无完肤的男人。所以,除了逃避,我别无选择。

  很快,毕业了。

  毕业告别宴我没有参加。我知道,我会无法面对珊影的泪水。

  而我,那晚,在一个小酒馆里,喝得烂醉如泥。

  我拒绝了兼职的那家IT公司的邀请,独自逃到了繁华、巨大而匆忙的上海。我用日复一日的高强度工作,来麻醉我想念珊影的心。

  后来,我听到珊影嫁给了明焕的消息。

  4

  自从22岁的生日宴上见妈一面之后,我再也没有冋去过,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虽然我心里淸楚,这不能怪妈妈,然而,不知为什么,我不想面对她。

  我每隔几个月都会给妈妈汇一笔钱,但汇款单的“附言”一栏中我从未写过一个字。一来妈妈不识字,写了她也不认识。二来我也懒得写。

  那次汇款是妈妈生日临近了,我特意多汇了两百元,在把汇款单交给工作人员的一刹那,我鬼使神差地在附言一栏留了几个字:妈妈生日快乐。

  两个月后,我再去邮局汇款,那位常给我汇款的工作人员说,你上次的汇款退冋来了。

  为什么?

  逾期无人取款。

  正纳闷,姐姐打来电话,说妈妈病得不轻,要我无论如何回去一趟。

  妈妈躺在低矮的老房子里,看到我,灰败的眼神里立刻有了一丝神采。看到妈妈白发飘摇的头颅,我的心已经汪洋一片。

  然而,这汪洋终究没能冲破那层坚硬的外壳。我用冷冷的目光看向她,冷冷地问:上次汇款怎么退回去了?为什么不去取出来?

  妈妈用怯怯的眼神看着我,想说什么却没说。

  我又说:我工作忙得很,跑一次邮局也要抽时间的,你要不想取我以后就不寄了。

  说完,就冷着脸走开了。

  晚上临睡前,姐姐进来了,姐姐说,轩轩,那笔八百块的退款你收到了吧。妈妈收到汇款单后看到单子上还有别的字儿,就叫人念给她听了,听完妈妈就哭了。这单子她就一直收着,不舍得取掉……

  母亲已经睡着了,我轻轻从她枕头底下,摸出那张汇款单。

  汇款单上“妈妈生日快乐”几个字已经变得有点模糊了。

  姐姐说,她常常抚摸那几个字。

  那一刻,我埋藏在心里的汪洋,恣肆着冲进眼眶。

  妈妈的根根白发,是支支利箭,刺穿包裹在我心上的坚硬外壳。当冰冷的外壳哗啦啦坠地时,妈妈醒了。

  我抱住妈妈痩弱的身子,用我柔软的心温热她。

  令人伤感的故事篇(3)

  我记得清清楚楚,8月9日那天傍晚下班时,暴雨如注,路上的积水没过膝盖。我站在单位门口,焦急万分。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快一个小时了,雨却丝毫没有小下来的意思。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给家里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怕田田出事,一咬牙,把外衣蒙在头上,冲进了暴雨里。

  落汤鸡一样打开家里的门,喊了几声田田,都没人应,我的心慌得不行。厨房、厕所、卧室,每个房间都空空荡荡。我在楼道里上上下下找了几趟,没有。我冲到小区的门卫房那儿,问看没看到田田,一个小保安说:大概五点左右,田田穿着雨衣,拿着伞,说要接你下班。我把他留下了,可一转眼,人就没了。我也没在意。

  何田田啊,何田田,你好好的不让我操心比什么不强啊,还接我?恨得我直咬牙根。我冲保安发脾气:你没在意?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虽然18岁,可是他只有5岁孩子的智商,我拜托你们留意过他的。保安有些不知所措,低眉顺眼地说: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好天气,田田都会迷路,这样大雨天的,他会去哪儿啊?

  妈临死前把田田托付给我,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了照顾田田,女儿很小我就送她去住校,为了田田,老公受了很多委屈……没办法,谁叫我是他姐,是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呢?想到这些,我擦了一把泪,总不能就这样等,我从家往单位走,一路上,使劲地看,希望可以看到缩在某一个角落避雨的田田。可是,街上除了偶尔轰隆隆开过去的车溅我一身泥水外,再就是孤零零在雨中渐渐亮起来的路灯了。街道像落光了叶子的树干,空空荡荡。

  田田,你在哪儿啊?

  我把田田丢了。那一阵,我疯了一样走街串巷找田田,报警、贴小广告,跟老公吵。老公说:我们尽心找就行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没有田田,我们的日,子也还要过下去。我眼里喷火,声嘶力竭:你早就嫌田田是个拖累了,是不是?你巴不得找不回来他,是不是?老公不理我。女儿说:妈,你不能这么没良心说‘爸爸,小舅舅走丢了,爸爸也很难过。

  我的眼睛又干又涩,田田丢了,我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姥姥?

  母亲弥留之际,紧紧拉住田田的手,对我说:无论怎么样,都别扔下他!我跪在地上,跟母亲发誓,我不会,决不会扔下弟弟。

  可是’,现在我把他弄丢了。他是去给我送伞……

  老公有些神出鬼没,每晚吃过晚饭,都说公司要加班,匆匆出去,很晚回来。我没心思管他,那天却在他的衬衫上发现了红色的印迹。我想:如果他真的想不过,就不过了吧!我跟他吵,他什么话都不说,吃过饭依旧穿衣出去。我跟在他后面,走出小区,我看到他转进了街口的小卖店,出来时,手里拎着小桶和一沓厚厚的红色的纸单。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跑上去,抱住他。

  每个晚上我都睡不着觉,田田会睡在哪儿呢?他出门时穿得很少,会不会冻着呢?会不会遇到了车祸,或者是坏人?我不敢往下想。老公说:你相信,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咱们田田是个有福的孩子,一定会遇到好人的。

  再一次拿起听筒时,我听到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她说:大姐,我这有个男孩,跟你寻人启事上写的很像,你到同福街18号“一米阳光”小店来吧,我跟他在这儿等你!

  我进了“一米阳光”小店时,几乎以为那就是田田。一样的大高个子,一样的干干净净,一样的天真无邪。可他转过脸,我却大失所望,他不是田田。我失望地要走时,看到了他旁边的女孩。她塞给男孩一个游戏手柄,说:乖,自己玩,姐姐跟这个姐姐说几句话。男孩笑着点点头,埋头玩游戏机去了。

  我指了指男孩,问:他是谁啊?女孩拉过一个凳子,让我坐下。阳光里,我听到了他们的故事。

  女孩叫白洁,大学毕业后,开了这家小店。半年前,春寒料峭,她打完烊,想快点回家喝妈妈的一碗热汤,却在街角看到了缩成一团的男孩儿。男孩躺在地上,不停地抖,开头白洁以为他喝多了酒,走了过去。可是,又有点不放心,转回身,喊了两声,有几个路人围了过来。男孩儿说话语无伦次,有人报了警,白洁跟警察把男孩送到医院。医生说男孩是重感冒,而且,他是弱智。

  事情到这儿,白洁本就可以继续过她安静的生活,可是,不知怎么,她总是放不下那双信赖的眼神。她要走时,男孩儿突然叫:姐姐,我想喝水。

  从那天起,白洁就收留了这个男孩儿,他说自己叫福宝,白洁也就叫他福宝。我和白洁说话时,福宝不停地转头看我们,遇到我的眼睛,他会轻轻地笑一下。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白洁像我一样,是个好姐姐。不,她比我还好,因为,她面对的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弱智孩子。

  在寻找田田的日子里,白洁的“一米阳光”成了我的落脚点。进了小店,看到福宝,我就会安心。天渐渐地冷了,田田应该穿毛衣了,我就买了橘黄色的毛衣送给福宝。福宝乐颠颠地穿上,冲我笑。然后跟在我身后问些小孩子的问题。我再说一句,他再问一个“然后呢”?恍然间,我会以为跟我说话的是田田。

  下第一场雪时,我去了白洁那儿。一进门,白洁从炉子旁边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福宝躺在床上,没有像往次那样看到我来,欢呼雀跃。

  我问白洁怎么了,白洁指着福宝说:他感冒了,却死活不肯去打吊针!我这是图什么啊?我明天就把他送到孤儿院去。

  福宝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出是在哭。我坐到他身边,跟他说:告诉大姐,为什么不肯打针?

  福宝说:姐姐没钱!

  白洁说:有钱没钱不用你管,你少让我操点心就行了。这话跟我说田田的一模一样。

  我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2000块钱递给白洁,白洁死活不肯接。我说:也不是给你的,而是为我家田田,我这样对福宝好,希望也会有人像你我对福宝这样对田田好啊!

  春天来时,田田走失整整10个月了。我把白洁和福宝当成了家里人,他们也把我当成了依靠。我坚信,我的弟弟田田正在某一处,被好心人照顾着,然后等我找到他。

  我没找到田田。福宝却找到了他的父母。白洁的故事被电视台一个记者发现了,拍了个片子,播了出去,很快,福宝的父母找了来。福宝被领回去那天,我和白洁都哭得稀里哗啦的。福宝一步三回头,喊姐姐。白洁说:姐会去看你的,你要乖,别总想着玩游戏。

  福宝点了点头。走了很远,又跑回来,拉住白洁的手,把手里的几毛钱塞给她,这是我给你买蛋糕的……

  白洁把福宝搂在怀里,我想起那些天,福宝总是叨咕着姐姐要过生日的话。虽然他们是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有了缺陷,但是他们也同样是心地纯白的天使,或者,在他们的世界里,爱和恨都更简单直接些,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

  我悄悄擦去腮边的泪水,想起田田,也会有人像亲人一样爱他吗?

  我跟白浩去孤儿院做义工,我努力把对田田的爱播撒出去,希望能够为身在某一处的田田换取同样的爱。

  夏天来时,女儿和老公都加入到义工的大军中来。那段日子,我们仍总是说起田田。我不再歇斯底里认为他遇到坏人了。女儿说:妈,你的世界里的善是不是多了很多?我仔细想了想女儿的话,认识白洁这段时间,我真的少了很多抱怨,可以用温暖的目光看这个世界了。

  我开始学着建一家智障亲属网站,等田田回来,我再不把他藏在家里了,我要带他多交几个朋友。我的未来一定是和田田在一起的。

  偶尔还会收到有关田田的线索,我从不放弃哪怕一点点希望。那天清晨,我接到白洁的电话,她颤着声音说:大姐,福宝的妈妈说,离他们村40里的集贤镇边上的一个村子里,收留了一个叫田田的孩子,她去看了,跟你寻人启事上的照片一样……

  我的泪顺着脸无拘无束地淌了下来,我知道,那些善良的种子,终于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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