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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光一切的希拉里,终于能不再孤独

|忧伤草2

输光一切的希拉里,终于能不再孤独

  希拉里·克林顿输了。

  就在前一天,她还一大早从纽约出发,马不停蹄地跑遍了东北部的三个摇摆州。在丈夫比尔·克林顿、现任总统奥巴马及其妻子米歇尔的陪同下,昨天的希拉里说,不希望明天醒来为今天不够努力而后悔。

  时评作者、清华大学副教授刘瑜曾说:“有时我会想,希拉里·克林顿是否感到孤独。卫斯理大学第一位被邀请做毕业演说的学生、罗斯法律事务所第一位女性合伙人、唯一有自己的成功事业的总统夫人,唯一在丈夫卸任后谋求公职的第一夫人... ...”

  今天,69岁的希拉里没能在自己“第一”的榜单上新增一项:美国第一位女总统。

  这次,她似乎开始终结拥有太多“唯一”的孤独。

  总统

  在希拉里其中一则竞选总统宣传片里,身着亮红色衣服里的她认真地说:“每一天,美国都需要一个冠军,而我希望成为那个冠军。” 换在中国,与希拉里年纪相仿的大妈们应该在争夺广场舞冠军,很难想象这个年纪还在电视中开展骂战。 选举长跑路上的希大妈似乎从来不累,很难说这些褒贬不一的评价哪个更适合此时的希大妈。但是如果把这所有的形容词放在她69年的人生轨迹里,又似乎可以发现一个从未改变过的希拉里,一个永远都在做第一的人。 当年跟随报道希拉里的记者写下的希拉里·克林顿式生活:车队在雨水飞溅的街道上蜿蜒疾行一个多小时,等在旅程尽头的是公开会议和闪光灯,笼罩着她的聚光灯20年不曾消失。“一切就仿佛2008年的美国总统选战根本没有结束。”

  尽管如此拼,但希拉里和川普一样不怎么受美国民众待见。虽然她的愿望清单里有很多不错的条目,例如加大基础设施投资以及改革职场福利以更好地适应21世纪的经济。但是“邮件门”、对待贸易协定中黄金标准前后不同的态度、早年支持出兵伊拉克、包括其丈夫性丑闻等因素,直接把她拉到与从未参政的商人川普相近的起跑线上。

  一些当地人甚至认为,他们要做的,是在两个差的总统里面挑一个更好的。 2008年竞选总统失败后,不断地有人问她是否要退出政治舞台,她为高风险的政治生涯做好了现实的认知与准备。 “卷入政坛的女人似乎注定要背负沉重的历史负担。”她说。 更多时候,希拉里在选民心中像个老练却缺乏个性的品牌。在候选人对应的美国品牌调查中,相较于难以用任何品牌定义的川普,希拉里是历史悠久的美国航空、耐久可靠的美国邮政。 这可小看了希拉里及其身后的团队。希拉里的科技团队有50多人,相当于一家小有规模的硅谷创业公司。除了推出过“希拉里APP”等产品外,还从竞选网站、电邮、视频等方面推波助澜。那些成员清一色地来自互联网大公司,谷歌、Facebook、IBM、Adobe……也为希拉里赢来了诸如苹果的CEO库克、Linkedln、Netflix等硅谷大佬们的公开支持与捐款。 出生于1940年代末美国婴儿潮的希拉里,在1960年代的学生运动与嬉皮士文化中长大,从小到大都刚刚好历经了美国历史的变革。“甚至在后来她第一次开始竞选总统的2008年,也是社交网络开始改变选举格局的开端。” 希拉里的总统念头在人生的不同时期早有萌动的迹象。在全美人民一同经历过的,肯尼迪总统遇难的那一刻,希拉里与母亲一样难过,但那时16岁的希拉里就有个念头:我也为我们的国家感到难过,希望多少能帮点忙,尽管我不知道从何帮起。 在卫斯理大学撰写毕业论文时,她早就有了决定,参加法学院的入学考试,从体制的内部进行改革。 希拉里那句天花板上的裂痕常被援引比喻。上一次竞选失败后,她向奥巴马表示支持:“尽管我们这次未能如愿打破最高、最坚固的玻璃天花板,但因为你们,我们仍然造成了天花板上的1800万道裂痕(指支持希拉里的女性选民的选票数),而穿过这些裂痕照进的光线将前所未有地照亮我们,让我们充满希望,让我们坚信,下一次这条路将更加平坦。” 但这次,她仍然没能打破那道天花板。 没人能知道时代浪潮中希拉里是否孤独。曾经有人问她,为什么当年失败了还能加入奥巴马的队伍,当时那位刚过六十岁的国务卿无奈地回答:这就是政治。

  女儿

  从名字上,希拉里就注定要做第一。

  希拉里的母亲给女儿起名的时候,觉得“希拉里”这个名字听起来充满异国情调,显得与众不同,这在1947年的中西部地带,可以被看做是惊世骇俗之举。 在后来当上总统夫人后,希拉里坚持说,这个名字取自世界上第一位登上珠穆朗玛峰的埃德蒙·希拉里爵士的姓氏。 她出生于一个价值观冲突的家庭,父亲是死硬的保守派共和党人,母亲暗自支持民主党。夹在父母中间长大,使得希拉里的政治信念打上了两方面的印记。 她一直在逃离父亲的影响,后来很少在公开场合提起自己的父亲,但身上不免落下保守派的痕迹。

  儿时的希拉里刷完牙没有旋紧牙膏盖子,父亲会把牙膏丢到窗外,让孩子们去找,即使在下雪天,他们也得受冻在屋前的灌木丛里找盖子。那种记忆延续到现在,希拉里每次都会把吃完的橄榄放回管子,把吃剩的乳酪包好,再小一片也不丢掉。

  母亲则告诉她要活得与众不同,“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管别人怎么做。我们跟别人不一样,你也跟别人不一样”。

  女人

  从第一夫人到国会议员再到总统候选人,希拉里的形象一直在发生变化。大批锥形裤套装披挂上阵,头发也变短了。

  作为参议员时,她有一次对学生发表演讲,当学生全神贯注聆听时,她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我必须对你们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头发很重要……你的头发,会向周围的人传递出重要信息。”

  20多年来,希拉里一直处于国际政治中心,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全球媒体的关注。在一些民众看来,希拉里外形的改变显得她认为自己必须证明点什么,或者她害怕自己身上的女性特质。如《金融时报》所言,她所希望的不过是找到一种让所有人都闭嘴的风格。

  作为女人,年轻时的希拉里曾遇到过性别不平等而带来的孤独。1964年,总统参选人玛格丽特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进入主要政党提名程序的女性,却在政坛强大的男权主义氛围下,止步于党内提名这道坎。在此之前,作为参议员中唯一的女性,她被迫使用仅有的男厕。

  希拉里将其视为自己的偶像。后来希拉里看到肯尼迪总统公布将人类送上月球的计划后,兴奋地写信给国家航空航天局,表明志愿参加宇航员培训,却收到回信称不接受女性报名。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有决心也冲不破的障碍”。

  妻子

  希拉里一直将独立延续到婚后,没有冠以丈夫的姓氏。

  在那个男人不能陪同妻子进产房的年代,她还说服克林顿参加“助产爸爸”的课程。1980年,克林顿经由院方同意,成为阿肯色州第一个进入产房的丈夫。没过多久,院方就修改规定,准许丈夫在太太进行剖腹产时进入产房。 只是到了1980年,为了克林顿的政治生涯,希拉里开始改变,她开始接受世俗对女性的看法。她摘掉厚厚的眼镜,开始化妆并染发。在克林顿再次宣布参加州长竞选时,希拉里正式冠上了夫姓。 此后,在公众场合,她开始变得更像一个20世纪80年代初期政治家的妻子:自省、庄重而内敛。但幕后的希拉里,因其从事的律师职业,与儿童保护基金、美国律师协会和各大律师事务所保持着广泛而紧密的联系,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和支持。 或许希拉里最孤独的莫过于妻子这一角色。克林顿一而再再而三地拈花惹草,希拉里仍然能够容忍。在“莱温斯基事件”发生后,夫妇二人接受采访时,希拉里坚定地紧握双拳说:“I'm not sitting here some little woman standing by my man like Tammy Wynette. I'm sitting here because I love him and I respect him. (我不是像塔米·怀尼特那样小女人般地坐在一旁,我坐在这是因为我爱他,我尊重他。)”

  那种孤独或许从原生家庭带来,希拉里的父母间维系着难捱的婚姻,为了给父亲的所作所为找到合理化的解释,希拉里采取了“憎恨罪行,却爱犯罪的人”的信条。

  如贝齐·埃布林说的,希拉里“既可以表现出她父亲的性格,也可以表现母亲的性格,只是不同时期和不同情况下展现出来的特质不同而已。”奥斯卡·道迪说:“希拉里继承了母亲有条不紊的头脑,也继承了父亲疾风暴雨式的脾性。”

  希拉里的一生经历过许多的第一,但回归到社会中最基本的女孩、女人、妻子,她总是孤独且不容易被满足。 47年前,希拉里在毕业典礼上说:“我们探索的是一个没有人能理解的世界,而我们试图在这种不确定性之下有所创造。” 结束演讲后的希拉里跳进“禁止游泳”的湖中,将半截裤腿的牛仔裤、T恤衫和飞行员式眼镜一起堆在岸边,穿着泳衣游到湖中央。回到岸上,她却找不到衣服和眼镜。校长从家里看到希拉里在湖里游泳,指示警卫没收她的衣服。显然她后悔让希拉里上台致辞。

  由于近视,周遭景物有如一幅印象派绘画。校内的四季美景给了她不少慰藉,游泳是最后一次向它告别。那时她是无忧无虑的希拉里。

  如今她是输光一切的希拉里。也许,这是她不再孤独的开始。她终于可以平常而热闹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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